特派记者 张喆
本报约翰内斯堡6月14日电
到南非来快10天了,每天我都在试图寻找两个答案:一、这支只有1米多长的“嗡嗡祖拉”(VUVUZELA)塑料喇叭,怎么就能吹出如此刺耳的声音?二、南非的黑人哥哥妹妹们,为什么一定要吹着这玩意去看球?
南非组委会CEO乔丹说“考虑禁用‘嗡嗡祖拉’”,其实是说给已经非常不满的直播商听的。以我们在南非的所见所闻,可以很肯定地说:要“嗡嗡祖拉”消失根本不可能。
“嗡嗡祖拉”为啥那么神?记者这天决定买一个回来,来个彻底解剖。
原来,南非盛产矿石,最早的“嗡嗡祖拉”是用锡做的,当时它的用途有两个:召集部族成员开会,以及驱赶来闹事的狒狒。据说狒狒一听到这声音,必定屁滚尿流。
中国记者驻地的黑人清洁工阿姆巴看到大家买了“嗡嗡祖拉”回来,他一手拿过放在嘴里轻轻松松就吹响了,那声音很刺耳,很雄壮,还带拐弯的。而且无论阿姆巴怎么摆弄它,它发出的噪音依然绵长。
我们终于发现了窍门——气不能漏。不但要气聚丹田,关键是嘴不能张开,你只能半闭着嘴唇,猛鼓双腮,缓缓吹气,那刺耳的“嗡嗡”声才终于出来了。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本来就会吹号的记者已经和黑人兄弟吹得一样好,但是腮帮子痛得要命。
其实,“嗡嗡祖拉”根本不是南非产的。据齐鲁商会的同胞们介绍,现在“嗡嗡祖拉”的最大生产商来自汕头。也就是说,黑人兄弟吹的是“中国制造”。
房东艾伦回来时,看见我们在研究“嗡嗡祖拉”,他觉得不可思议。“我不喜欢它,它根本不能代表南非的文化。”艾伦说,虽然足球一直是南非黑人的最爱,但是以前黑人们是不吹这个东西的,只是最近几年尤其是去年联合会杯后,“嗡嗡祖拉”才突然成为潮流。
“我不反对你吹这个东西,但是在球场里、在电视里,它刺耳的声音本身就是对其他人的伤害。”艾伦建议,应该用唱歌和跳舞代替“嗡嗡祖拉”。阿姆巴却说:“这是黑人文化的象征,黑人太希望用一样东西证明自己的存在!”
也许,想禁止“嗡嗡祖拉”,就像禁止中超的“京骂”一样困难。如果禁止“嗡嗡祖拉”入场,一定会引起黑人球迷的强烈反对,甚至会引发罢看世界杯。
“嗡嗡祖拉”会不会被禁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它的天敌已经出来了——超长加厚耳塞。这种小耳塞,比普通的长一倍,还用双倍棉花加厚,据说很管用。
一个“嗡嗡祖拉”世界杯前在当地卖20、30兰特,现在要卖100兰特(约90多元人民币),现在一个“嗡嗡耳塞”只需要10兰特。在约堡的足球城体育场外和南非的各个赛场,这个小耳塞已经成为了新的潮流。这么下去,最高兴的肯定是生意人了。卖一个“嗡嗡祖拉”,就能多卖10多个“嗡嗡耳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