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采夫
荷兰对丹麦的比赛,上半场居然又是蛋比蛋,电视里的刘建宏好像打起了哈欠。他干脆聊起了响彻球场的夺命小喇叭,那种小喇叭的声音像苍蝇,像土蜂群,这种用来驱赶狒狒的玩意,如今赶着球员踢球,无奈球员们快被搞疯了。我想,第一轮之所以难看,也许是这种嗡嗡祖拉对球员的精神摧残太厉害;而球迷们之所以嗡嗡作响,应该是球员踢得太乏味,他们没机会欢呼,只好把闲置的嘴巴对准那个小喇叭猛吹,听上去很像嘘声。恶性循环啊。看到一个中国球迷说,“下次来俺中国办世界杯的话,俺们就一人发一个铁锅,拼命刮锅底…….”
比赛没劲,就看各式专栏,一位叫“帮兄”的,在博客上写了个标题《雷哈格尔巧妇无米炊,马拉多纳双王四个2》。为之拍案叫绝,并叹息再三。不论是玩跑得快还是斗地主,我最喜欢当农民闹革命,最怕拿一副大牌充地主,最最怕的是拿到双王几个2,一定会把一副好牌打得肝脑涂地。沮丧得挠墙,很想榨出脑花称称自己的智商。我想,马拉多纳和我的心情会一样吗?
有位脖友说,他在端详马拉多纳的时候女儿进来,他问女儿认得这人吗?女儿惊呼一声:“萨达姆!”说的就是那美髯。马拉多纳身上有很多纹身,咱们这儿多是左青龙右白虎,马爷身上纹了格瓦拉和卡斯特罗,他的女儿,一条龙,听说还要刻上查韦斯。我想,幸亏萨达姆不在美洲……
世界杯上的韩国队,已经不是一般人了。
我写了一条围脖:“韩国对希腊现在开盘,我押韩国3:1胜希腊,赌注五个粽子,报社刚发的。”过端午节呢,搞搞节假日心连心活动。结果韩国2:0,好在都是净胜球两个,蒙混过关。然后我写道:“英格兰开始开盘了,赌美国2:1胜英格兰。赌注依然五个粽子。”我想,英格兰门将的黄油手,应该是中了我的诅咒。认赌服输,这一次很惨,大约要输掉一百来个粽子。我往新疆乌鲁木齐快递了五个,不知到了乌市之时,那粽子里面会不会发酵出米酒?对于本市的,就拎着五个粽子上门,送到胡舒立新办的那个杂志,客串一回快递员。
德国拯救了这一届世界杯。从来没见过这么华丽的坦克部队。
刘建宏还在嘚吧嘚吧嘚,本特纳传球被后腰断下,刘建宏感慨,“这就是后腰的作用。”我听到了洋洋自得的样子,因为他在球队踢的就是后腰。四十来岁挂零男,二十年如一日踢后腰,这是什么样的精神。在他的助攻之下,我曾攻进年度惟一进球。谢了啊。关上电视,听他最后一句余音袅袅,“后腰干的就是脏活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