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本届世界杯的最后一个“裁判开放日”。三四名决赛的裁判已经奔赴赛场了,本来以为就剩下韦伯和两个搭档了。没想到,几乎所有裁判都还在呢。大家的心思都一样,即使不能上场,在这里好吃好住熬到最后嘛。
裁判训练安排在一所高中。场地这边是韦伯和两名搭档,加上日本裁判西村雄一和他的搭档,他们在不停地练习折返跑,每人胸前都佩戴着心率测试器。场地另一边是所有留下来等“看”决赛的裁判们。意大利的罗塞蒂已经走了,中国的穆宇欣不在了,主哨了5场比赛的乌兹别克人伊尔马托夫也回家了,但是这堆人里依然不乏大牌:本奎伦卡、布萨卡、德布雷克雷……
韦伯这边:几百位记者的眼珠子和几十支长枪短炮对着焦呢,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你简直看不到一点搞笑的东西。但是那一边就不同了,用欢声笑语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在简单的身体训练后,负责管理裁判的FIFA官员干脆长哨一响,让那些平时判罚球员的裁判变成了球员。来自各大洲的“黑衣判官”们撒开了腿。看了20多年足球比赛,我还真没看过如此高级别的“裁判比赛”。
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但是这些吹了无数比赛的裁判们,却根本不是踢球的料。踢球踢出几米的就不用说了,摔一大跤的竟然也大有人在。当然,踢球风格还是和所属大洲的足球风格比较吻合:欧洲的裁判喜欢用头,拉美的裁判喜欢带球,亚洲的裁判喜欢奔跑,非洲的裁判喜欢铲球。更让人忍俊不禁的,是每次进球后这些裁判们都会高举双臂欢呼,来自墨西哥的莫雷菲竟然还跑到场边双膝下跪滑行10米,像极了克洛泽。
30分钟后,又是长哨一吹,比赛结束了。亚非联队还是不敌欧美联队。这些平时一脸杀气的判官,乐成了无拘无束的孩子。他们肩并肩跳着,留下了一张难得的合影。这是他们在南非世界杯的最后一张照片。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连世界杯赛场都没踏上过。
如果韦伯不是决赛的主裁判,他也只是这堆人中的一个,或者已经躺在自己家的花园里了。成与败,永远就这么残酷。(特派记者黎晓斌约翰内斯堡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