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非,纳尔逊·曼德拉的影响大得超出想象。对于民众来说,这位91岁的老人不仅是国父、黑人民权领袖和前总统,更是种族和解的精神象征,一个时代的标志和偶像。尽管他年事已高不大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但是在南非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几乎处处可见曼德拉的形象:雕塑、油画、旗帜、路牌……最醒目的是一幅大海报,上面的曼德拉老人身着金黄色的衬衫,正将“大力神”杯紧紧搂在怀里,笑得像个孩子。
世界杯能够来到南非,和曼德拉的威望密不可分。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他的积极争取,记者们现在可能正在摩洛哥采访。2004年,世界杯主办权之争进入最后阶段。摩洛哥优势明显,志在必得。为了让“大力神”杯来到南非,当时85岁的曼德拉亲自飞到苏黎世找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斡旋。就在揭晓前一刻,典礼现场接到曼德拉的电话,说他遇到交通堵塞随后赶到,主持人特意推迟了揭晓的时间,说:“有一位重要客人正在路上。”揭晓后,曼德拉眼含热泪,说自己兴奋得“就像个15岁的孩子”。摩洛哥人嗔怪美国不该将答应投给自己的票转投南非,美国代表布赖泽当时的回答是:“抱歉,我被他的魅力征服了,没有人能对曼德拉说不!”
能够有这样的人格魅力,和曼德拉早年为了争取南非黑人民权而进行的艰苦抗争密不可分。在种族隔离时期,他曾被作为政治犯关押在开普敦附近的罗本岛前后27年。然而出狱之后的曼德拉威望更高,他主动倡导和解与宽容的精神,为南非彻底结束种族隔离制度做出了巨大贡献,并因此和南非前总统德克勒克一起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
一生倡导沟通与和解的曼德拉格外钟情体育。“体育具有改变世界的力量,它能激励人民,团结人民。要打破种族藩篱,体育的力量有时甚至胜过一国的政府。”这是曼德拉的名言。在他眼中,体育能将不同种族不同政治信仰的人们联系在一起,构建沟通与和解的基础。年轻时,曼德拉是个不错的拳击手。被囚禁在罗本岛的日子里,踢足球是他和其他难友们锻炼和放松的唯一方式。这一切,都让曼德拉对体育格外关注。如今,深居简出的曼德拉每天都在留意世界杯比赛的进展。加纳队闯进前八的时候,他发去了贺信,称赞他们为非洲争得了荣誉;加纳队无缘四强之后,曼德拉又破例在家中接见了全体队员,还特别鼓励了罚失点球的吉安,说自己“为吉安而骄傲”,这让队员们备受感动。
看到世界杯来到南非,是曼德拉晚年最大的心愿之一。然而,就在人们纷纷猜测他会以怎样的方式出席开幕式的时候,曼德拉的外孙女意外车祸身亡。悲伤的老人终于没有到场。但是当他的头像出现在开幕式现场大屏幕上的时候,看台上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如今,世界杯接近尾声,曼德拉老人会以怎样的方式代表南非向世界杯道别?人们在热切地期待着……
(本报约翰内斯堡7月5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