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篇文章的标题“艺术的生命是自由”,恰恰揭示了足球隐秘处的谜:自由,同样是足球的生命。——李鸿文
乔治·奥威尔说,所有作家都是虚荣、自私、懒惰的家伙,他们写作动机的最隐秘处,埋藏着一个谜。这话同样适用于世界杯。
小组赛打到今天,被普遍看好的球队,西班牙、法国、德国都输了球,英格兰人也强不到哪里。所幸还有阿根廷队,荷兰队,给我们带来一丝慰藉。我知道,作为一个游移不定的荷迷,我不能像阿迷们那样高调,他们有马大帅啊,大帅说这个世界上他最喜欢女人,就把男人心中隐秘处的谜用大刀劈成两半。我们心中都有一个苍井空,老马识途啊。
一滴眼泪曾把庸常的我们撞飞,紧接着,法国队队长埃弗拉在《马赛曲》奏响的一刻,复制了郑大世。眼泪有多少意义谁也说不清。能说清的只有一点:流眼泪的球队都输了。世界杯那个谜啊,真的埋藏在隐秘处。
德国队对塞尔维亚队比赛之前,有报道说,德国当年曾鼓动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独立,如果塞尔维亚队能够战胜德国队,将给国人带来一丝安慰。而同样具有“深刻意义”的还有美国队对阿尔及利亚队的比赛,理由是阿尔及利亚队是进入南非世界杯的唯一一支阿拉伯球队,一定想战胜美国这个世界第一强国,以回报自己的阿拉伯兄弟——多么没劲的谜底,多么无聊的意义。
丹麦队逆转喀麦隆,我能预料媒体一定会用“丹麦童话”来形容,我也知道那个小美人鱼铜像已经游到了上海,我们这个骨子里三国水浒和明清宫廷阴谋的村庄,偏偏要假装读懂丹麦人的童话。可丹麦人精神中的隐秘,除了安徒生童话,还有克尔凯郭尔。他在《十八训导书》中说,“在忍耐中使灵魂保持为一,使它不至于游离在外,当必须同那个不知疲倦的敌人即时间,以及千变万化的敌人即世界打持久战时,灵魂为一就不至于茫然无措。”丹麦队做到了。
足球的隐秘,还曾出现在囚禁曼德拉的罗本岛上,那里是南非人的精神宝藏。去年,我在信号山上见到一位老画家,他和马克·吐温一样,深爱着对面的桌山。他在信号山上画桌山,也画曼德拉。那天画家的兴致很好,弹吉他,哼小调,主动和中国朋友聊天。他拿出一份有些发黄的报纸,上面写着他和曼德拉结缘的故事。
而那篇文章的标题“艺术的生命是自由”,恰恰揭示了足球隐秘处的谜:自由,同样是足球的生命。
因为自由,阿内尔卡离开了法国队,有媒体报道这是因为他痛骂了主教练多梅内克,离开的心境可能有些萧瑟,可他这次毕竟作出了自由的选择,没有成为坎通纳形容的“愚蠢的海鸥”,跟随那条平庸的“拖网渔船”一起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