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解球迷在南非世界杯的生活状态?去因内斯自由广场就行了。这里被国际足联称为“Fan Festival”,南非世界杯开幕之后,这里每天都是球迷的节日。大屏幕、山坡、草坪、世界杯赞助商在每场比赛间隙搞的小节目、售卖啤酒和各种饮食的摊档,都成了人们聚会在这里的理由。在这个属于球迷的舞台,大家看球、做买卖、交朋友,小人物们演绎的“五味杂陈世界杯”,就此开始了。
莫伊·凯西 他是来赚钱的
25岁的莫伊·凯西是个表情古灵精怪的家伙,只要你把相机对准他,他就会摆出一个又一个POSE,镜头感极强,而且很健谈。只不过莫依在球迷广场既不是来看球的,也不是来聊天的,世界杯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商机”,他是来赚钱的。
在球迷广场的食街上,莫伊有一个小摊档,他把花生米和葡萄干混合在一起售卖,一小杯(大概50克)10兰特(1元人民币合1.05兰特)。用旧报纸卷成一个锥形的小纸筒,把花生米和葡萄干放在里面,球迷可以拿着它边吃边看球,这感觉让我觉得有点像中国的庙会。“只有世界杯这30天,我们可以赚点钱”,莫伊告诉记者:“平时街边摆摊,一杯花生米只能买3个兰特,还得被税务部门盯着,赚点钱可能连生活费都不够。”而世界杯期间,像莫伊这样的个体小贩得到了政府的帮助,他们只要提前申请并获得批准,就可以免去租金在球迷广场的食街上摆摊了。花10兰特照顾了一下莫伊的生意,花生烘烤得又香又脆,再加上葡萄干的甜味,记者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味道真不错!”
这几天莫伊的生意到底怎么样?他笑着拿出一张画着世界杯各参赛国国旗的赛程表来,指着南非对墨西哥的揭幕战说:“第一天球迷可多了,得有5万多人,大概赚了3000多兰特。”顺着他的手指一一看下去:“韩国打希腊,还行,不到2000兰特;英国兰对美国,太棒了,球迷很多、很疯狂而且很舍得花钱,净赚4000多兰特;日本对喀麦隆,唔,生意一般般,没什么球迷……”听莫伊那意思,世界杯小组赛第一循环这6天,他每天平均收入2000兰特应该不成问题。在南非,一个普通黑人打工族最低月收入只有1200兰特,莫伊这回真是赚大了。
劳拉姐妹 她们是来玩的
劳拉和耶尔长得就像是双胞胎,都戴着黑边眼镜,不过仔细一看还是能分辨出来,劳拉是姐姐,耶尔是妹妹。在球迷广场,她俩的生意是售卖咖啡、热巧克力和奶茶。
“要不要来一杯热巧克力?”看到记者在冷风中发抖,劳拉举起了手中的纸杯。热巧克力15兰特一杯,不便宜,约翰内斯堡的咖啡馆也就是这个价,而且上面还加了打起泡的奶油。热巧克力味道一般,很甜,就这样劳拉还一个劲对记者说:“加点糖,加点糖!”
劳拉毕业后参加了工作,妹妹耶尔还在上学,现在南非的学校都放了5个星期的长假,耶尔借着这个机会跟姐姐到球迷公园体验生活来了。一个一米长的台子,加热器、牛奶、茶包、咖啡、巧克力粉,姐妹俩的生意做得很容易,钱赚得似乎也很轻松。
“生意好吗?”劳拉满不在乎地笑了:“我们是来玩的,生意好坏无所谓。你们在这聊天不会影响我生意的,我喜欢聊天。”姐妹俩的心思并不在生意上,世界杯赚的外快显然只是她们的零花钱。
打工一族 她是来谋生的
比起劳拉姐妹俩,来自中国台湾、给一家德国人开的餐馆打工的许大姐工作要忙碌多了。“开幕式那天生意太好了,卖出800多根烤香肠,都快忙不过来了”,一根香肠30兰特,这么一算德国老板一天就赚了2.4万兰特。在球迷公园,像许大姐打工的这种餐馆档口,主办方每家收租金3万兰特,看上去不少,可一两天就能收回成本,这生意为什么不做?!
老板赚多少钱与许大姐关系不大,不过让她高兴的是,在这里她可以“兼职”为中国记者和球迷做做“导游”:“昨天还来了两个记者,我告诉他们,这里的华人要赛龙舟呢!”
阿布拉姆不是球迷公园的“生意人”,他是给我们开车的司机兼保镖。记者采访球迷公园,他全程陪同,路上还不时给我们秀两句汉语:“走了走了。你好……”他甚至指着身边吨位很重的大连记者说了句“大肚子”,把大家都逗笑了。
阿布拉姆是祖鲁人,法律规定祖鲁家庭可以一夫多妻。“我有3个老婆,最年轻的40岁,最大的46岁。她们一个在航空公司工作,一个给人打扫卫生,一个没工作,每人都给我生了一个孩子。”问他公司的同事:“阿布拉姆真的在享齐人之福吗?”同事说:“听他吹牛呢!”
可阿布拉姆对待工作真是没得说,昨天是南非公众假日青年节,加班的还是阿布拉姆。“我必须不停地加班,否则养活不了3个孩子”,甭管阿布拉姆是不是有3个老婆,他至少是个负责任的父亲。世界杯对他来说就是工作、加班费还有小费,这也不错。特派记者 金鑫
(约翰内斯堡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