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约翰内斯堡,虽然平日里看见到的大部分都是黑人,但真正接触的也只有保镖、司机和为我们打扫房间的黑人女佣。
Anues,我们的黑人保镖之一,他的家离我们的驻地很远,所以他晚上常常会住在我们的驻地。不过因为房间有限,他只能住在厨房后面的一个小仓库里,房间又阴又冷,四处透风,如果我们不帮他找被子和枕头,他自己似乎也不知道在这么冷的冬天怎么能够保暖。
49岁的这位大叔,有五个孩子,三个女儿两个儿子。他的老婆去年去世了,他自己有四个兄弟姐妹,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还活着,我没有问他的亲人们死去的原因,他只跟我说是因为得病,我很自然地联想到了艾滋,毕竟在南非,每七个人里就有一个是HIV的携带者,这个国家很多地方真的很难让人理解,比如说几乎没有公共交通,无所事事的“掠夺者”,白人区高档的住宅和街头的超级豪华车,以及黑人区冬天里短裤赤脚的小孩,当然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Craol,25岁,负责给我们打扫住所。每天她很早就起来清理房间,经常搞得熬夜的同事恼怒不已。也许是黑人天生的热情,很快她和我们熟得有点让我们都吃不消。
比如说,她会在你睡觉的时候进屋大声表达自己的意图,在你吃饭的时候对你碗里的东西下手就抓,见到中国的白酒仰头就饮,看到我们为同事准备的生日蛋糕时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在我们都冻得都瑟瑟发抖的时候把窗户打开,在每天八点钟的时候跟大家SAY GOODBYE ,说自己要去洗澡睡觉啦。她是个活得简单又快乐的姑娘,每天晚上都吃一大锅玉米糊糊,中午一手可乐,一手巧克力晒着太阳欢快地唱歌。
南非黑人,或许也包括非洲其他国家的黑人,他们似乎人人都是乐天派,在约堡寒冷的冬天,无论是在加油站,十字路口,大街上,几乎每一片阳光下,都有悠闲晒着太阳的各种年纪的黑人,而面对落魄的生活,乞讨或是明抢似乎已经天经地义。
我还记得去足球城体育场的路上看到一个黑人举着一个纸牌站在路中,上面的内容是“我不想犯罪,所以给我钱吧。”可如果他们都能像Craol和Anues一样,也许生活早就有所改变,约堡的治安也能慢慢好转起来吧。
江苏体育频道前方记者 吕云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