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一刀
为什么不引进鹰眼?为什么不引进鹰眼?为什么不引进鹰眼?……英格兰含冤出局,无数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正义之士,吹响了呜呜祖拉。
自以为真理化身的人们,却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掌握:决定足球比赛的永远是人,而不是机器。再神通广大的鹰眼,也敌不过忠实的鹰犬。如果鹰眼有用,谁还会去养鹰犬。只要由人操控,鹰眼完全可能变狗眼,变鸡眼,变沙眼,变炮眼——轰得足坛永无宁日。在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类面前,甭管是鹰眼、电子眼还是天眼,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没有鞭挞人心险恶的本意,因为险恶本来就是人性的一部分。我只是想表明:不要过分迷信机器的力量。科技可能帮助足球进步,科技也可能导致足球退步。和呜呜祖拉、裁判并称本届世界杯“吉祥三宝”的“普天同庆”,就是最新高科技的产物。国际足联满怀期待“普天同庆”,最终迎来的却是“普天同悲”。
鹰眼一旦进入足球,犹如打开潘多拉的盒子,灾难必将接踵而至。机器取代裁判变成场上的主宰,球员每踢上几脚就要立正稍息,庄严地等待慢镜头的裁决。人们看到的将不再是足球比赛,而是现代高科技的表演,或许只有戴着3D眼镜,才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足球是门古老的“手艺”活,理应拒绝科技的入侵。手艺活永远要靠人来完成,比如写作,比如书法,比如绘画,比如戏剧,比如下棋,比如烹饪……几千年一直都按照自身的方式发展,冷冰冰的程序化操作,制造不出真正有生命力的产品。机器永远不可能取代大师。
错误也是足球的一部分,这不是布拉特的狡辩,而是至真至性的人生体验。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鹰眼或许可以将足球的足迹看得清清楚楚,但干净得像真空一样的比赛,也失去了应有的灵性和乐趣,只会令人窒息。国际足联曾经也从善如流试用过鹰眼,但效果如何令人羞于提及。
减少错误的方法有很多种,增加底线裁判最可取。人的问题,终归还是要靠人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