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特派记者 李琛 发自约翰内斯堡
美丽的彩虹国度南非,也有彩虹照耀不到的地方,这个国家黑人占全国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五,然后,这些黑人的财产却不足百分之十,约堡的三个黑人区索维托、亚历山大、腾比萨因此而成为人们谈虎色变的地方。两天前,本报记者在华人保安公司的护驾以及两名当地黑人的陪同下,体验了黑人区真实的生活。
走进亚历山大黑人区腹地后,我们在托尼和格兰德以及一名保镖比利的护驾下,围着亚历山大的第八街和第九街穿行,在数千双黑人眼睛的注视下,我是这里的“珍稀动物”,黑人的热情与狂放多次让我浑身冒汗。
托尼先带我们参观了他的家,这是一个总面积不超过四十平方米的家,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托尼的卧室,这是一个不足十平方米的房间,除了摆着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外别无他物,托尼的客厅看上去很整洁,虽然装修一般,但整个家里非常干净。房子的外观和中国农村的房室有些类似,但客厅和卫生间非常不整洁,浴缸和热水器也都有。一台二十一英寸的电视台排在正中间,电视台正放着世界杯,托尼今年42岁,是四个小孩子的父亲,他自己则有六个兄弟姐妹,托尼的兄妹和他一样,都住在亚历山大区。托尼的邻居格兰特的住所比托尼家要差了不少,这是用铁皮围成的房子,一天夏天就热得让人难以接受,不过,房子虽然是用铁皮做的,但里面还是很干净。当地华人称,这里的“黑婆”搞卫生很拿手,家里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沿着亚历山大的第八街穿行,一路上我们被成群的黑人围住,他们像打量外星人一样用惊奇和友善的目光盯着我们,由于失业率很高,这里的黑人很多都没有工作,他们都是成群结队地在一起,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有意思的时,这里成年的男女老少都是手持一瓶啤酒,在开心地喝着。华人老板黄先生告诉记者,这些日子,他店里的生意差了很多,原因很简单, 世界杯开始后,黑人们手头的钱都用来买啤酒喝了,其他的消费自然就少了,“黑人的生活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没钱他们也会先享受再说。”
虽然黑人区里杂乱无章,衣服都是一排排地晒在电线上,但这里的生活也是丰富多彩,尽管差一些,但各种生活设施都是一应俱全,当街有菜市场,洗头店,小的杂货店,我甚至还看到了一家照相扩印店,一台小的数码相机外加一台打印机,店主就在街头做起了生意。
在街道巷口,七八名十多岁的小男孩正在用一些硬币猜正反面赌博,见到我在摄影,他高声喊道“Casino,Casino”,招呼我也过来玩几吧。在另一边,七八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则在街头上踢起了足球,全然不管两边来往的车辆。由于第八街和第九街都是托尼和格兰特的“势力范围”,一见有人要围上来,他们都会告诉自己的同胞,这是他的中国朋友,不过,黑人的热情还是让我浑身冒汗,在和他们合影时,他们总是喜欢有手钩着我的脖子,而且一上来就是一群人。亚历山大区常住的黑人约有三十万人,在这里从周边国家偷渡来,没有居留权的黑人据说高达十万人,因此,这些外来的黑人更是加剧了约堡的治安动荡,在亚历山大区,抢劫、强奸等各种犯罪层出不穷。外加上这个区域本来就小,人口的密度因此高得惊人。
在第九街,比利遇到了他的好友,只见他一把抢过他朋友嘴里的香烟,兴奋着吸了起来,这样的场景在约堡的街头我们已经遇到了多次,我甚至看到黑人从地上捡起烟头后就放到了自己的嘴里。见此情形,同行的一名同行将自己的烟拿出来分给了这群黑人朋友,见到中国的香烟,他们还学起了中文,“翁达山,翁达山(红塔山)”,那阵式别提有多高兴了。
正当我在拍摄时,黑人保镖比利偷偷地告诉我们,后面有几个黑人一直跟着我们,要求我们小心,快点离开这里。由于天色已晚,在匆匆和这两位黑人朋友告别后,我们驾车全速驶出了亚历山大,华人保安公司的卢老板在送我们到达驻地后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我今天也是冒着生命危险送你们去的,要知道,天一黑,要驶出亚历山大是很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