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是个资深老球迷,他1978年就看过世界杯的比赛,那时的我,还没出生。
谈论起足球,余华说得头头是道。跟他聊足球,根本插不上太多话。“上高中时读过您不少书,现在终于见到人了,有点紧张。”采访之前,我对余华说。他笑了:“紧张什么,我还不就是个普通人。”
余华是个很幽默的人,他跟身边熟人随时都可以开玩笑,“你从铁架子的缝隙里拍夕阳多好,干吗偏得等到空场上拍。那样要你干吗,我都能拍。”余华已经50岁了但说话声音很洪亮,隔老远就能听见。
开车从约堡到勒斯滕堡的路上要花费两个半小时,这段路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下车走路前往球场时,他不断嘱咐我,“走土路,别到马路上,南非人开车太快,危险!”
和周围激情无比的球迷相比,余华看球时是个异类。除了奏国歌、出去抽烟和离场,他基本上一直坐在看台的椅子上,安静地观看比赛。进球了也不会站起来。他喜欢和周围的人谈论战术,点评比赛,说得头头是道。他说话不像有些文人那样细声细语、文绉绉,更像是个邻家大叔,跟你敞开心窝子聊。
余华也会和你一起谈论政治和中国现状,他也很关心中国的房价,说完这些后也会像老百姓那样,一声叹息。
下午三点从约堡驻地出发,晚上凌晨三点半回到驻地,我们为了看球折腾了十二个小时。在南非看场球,难受得要死。这里不像北京,奥运会时把各种东西都替你想清楚,准备明白。从体育场出来,我们光找停车场,就找了一个半小时,“这就是TMD南非,人家什么都不管你,你爱来不来,但这世界杯也弄得有模有样。”
饥饿难耐的我们回家路上路过一家加油站,旁边有个小型超市。进去后发现,面包、三明治等能吃的东西,基本上都被抢购一空,只能买饼干来充饥。饼干太干了,吃两块就没了食欲。昏昏欲睡中回到驻地。有人要给余华煮点饺子,被他婉言谢绝,“不吃啦,现在困得不行。我得赶紧睡觉,明天还看球呢,什么都没看球重要。”
□本报特派南非记者 赵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