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乌拉圭队与墨西哥队可能打出的默契球,还是看法国队与南非队的荣誉之战?这个问题昨晚让我纠结了很久。最终,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我选择了后者。法国人真会罢赛吗?即便不罢赛,消极比赛岂不也很有趣?而且,像玩“大家来找茬儿”一样从法国队中寻找那个真正的犹大,真的很刺激,很有挑战性。
不知道阿内尔卡是否已经回到伦敦,是否看了这场比赛?还记得他被开除出队时,法国足协高官贝尔纳·索勒那句足够恶毒的话,“阿内尔卡不配坐飞机,让他步行回去好了。”非洲大陆遍地狮子大象,一想到阿内尔卡要从球场被扔到荒山野岭,真的很不人道。“案底”一大摞的阿内尔卡确实是有名的“问题少年”,但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头上,不公平。
法国人的作为很不可思议。前一天人们还在谈论这支法国队的派系林立四分五裂,只过了一天,这群法国男人却团结一致地出现在训练场上。他们宣布罢训,讨伐被视为“告密者”的体能教练,抵制教练组,气走领队,被法国足协官方定性为“叛乱”,“高卢雄鸡”正式进入内战状态。
这一刻,所有肤色、种族,名气可能带来的矛盾和鸿沟都已不复存在。这一刻,法国队继承了他们前辈热爱罢工、热爱罢课的光荣传统。这一刻,法国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22个人为同一人战斗——阿内尔卡。在阿内尔卡被开除之后,四分五裂的法国队终于因为拥有一个公敌而重新团结在一起,这个公敌就是多梅内克和他所代表的法国足球当权者们。
埃弗拉和他的弟兄们应该好好感谢《队报》,正是《队报》对内乱事件的大肆报道,让他们意识到媒体是如何与法国足球当权者站在同一条战壕,是如何不遗余力地想把他们从天堂推入地狱。他们明白,今天不为阿内尔卡说话,明天就不会有人为自己说话。这时再想起埃弗拉在与墨西哥队赛前留下的泪水,其要向怀疑自己的祖国竭力自证的寓意不言自明。
内讧历来是法国队的死穴,因此他们始终需要一个“带头大哥”来统领全队,比如普拉蒂尼,比如齐达内。从这一点来说,齐达内退役后留下的精神真空比战术真空更为巨大。但在阿内尔卡事件爆发后,法国队反倒找到了另一条团结一致精诚合作的途径。换句话说,法国队要团结起来再次爆发,要么得有个带头大哥,要么得有个全民公敌。
法国队上一次在雅凯的带领下封杀《队报》,他们夺得了世界冠军。这一次,干脆连主帅都一起封杀的法国队止步小组赛,不过他们不仅仅是失败。因为他们的战场不只在南非,更应该在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