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徐平(发自约翰内斯堡)
虽在首轮以1:2不敌巴西队,但朝鲜队的表现让更多的人对他们充满了好奇。北京时间前天下午,一则“朝鲜队四名队员失踪”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这导致当晚朝鲜队的公开训练,吸引了包括本报记者在内的百余名全球记者的关注。远离约翰内斯堡市中心的马库龙体育场,被贫民窟所包围,这儿的治安极其混乱,这次探访,更像一次冒险行动。
白人司机很害怕
“你们千万别开车窗”
马库龙体育场位于约翰内斯堡的滕比萨区,是当地的一个黑人聚居区,也是最破败、治安最差的地区之一。与索韦托区所不同的是,住在这里的黑人大多是津巴布韦、纳米比亚等南非周边国家的非法移民,其居住环境不仅比索韦托区更恶劣,而且这里枪支和毒品泛滥,各类犯罪行为频发。
临近滕比萨区时,载着记者的白人司机约翰特意叮嘱:“遇到红灯停车时,千万别拿出相机拍照,也不要打开车窗!”而每经过路口,记者看到有不少小贩站在车外,卖旗帜、水果等,或者直接伸手乞讨,这更加剧了记者的紧张感。
能容纳一万人的马库龙体育场本月6日曾发生流血事件。当时,朝鲜队和尼日利亚队正举行世界杯热身赛,上千名无票的尼日利亚球迷撞开大门涌入赛场,引发踩踏惨祸,导致十多名球迷受伤。
众多警察持枪警戒
“请不要远离我们的视线”
当记者忐忑不安地抵达马库龙体育场时,朝鲜队还没来,体育场的门口站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在他们的周围,十余名警察担当警戒,每个人的腰间都别着一把手枪。当看到一位摄像记者试图离开,去拍摄不远处的黑人民居时,一位警察立刻大声警告:“你!站住!请不要远离我们的视线!”
那位记者只得无可奈何地走回来,这位警察冲着他,比划出射击的姿势,嘴里发出“砰砰砰!”几声,随后又故意将头一歪。虽然这多少有些玩笑的成分,但荷枪实弹的警察,绝非只是在开玩笑。
等候了十多分钟,在一辆警车的引领下,朝鲜队的大巴终于来了,大巴车窗上贴着英文标语“重现1966!胜利属于朝鲜人民民主共和国”。记者看到,在紧随其后的一辆警车上,坐满了手持微型冲锋枪的特警,他们神情严峻,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甚至在之后朝鲜队训练时,体育场的四个角落都有三到四名持枪警察在巡逻。
23人,一个都不少
“想知道吗?你们去数吧!”
此时,在冷风中守候多时的摄影、摄像记者为了抢夺最佳拍摄角度而互相推搡,毫不谦让。听说没有新闻发布会,有的记者顿时抓瞎,逮着亚洲面孔的记者就问:你是朝鲜记者吗?你是韩国记者吗?有些记者到处“搜寻”场地新闻官,吓得新闻官紧闭办公室大门,让保安传话,你们请回吧。
朝鲜队的这堂普通训练课,共吸引了近百名全球记者到场,国际足联新闻官只得出面,无奈地表示:“我知道你们对什么感兴趣,朝鲜队是否有人失踪,你们自己数吧!”
一阵吵闹后,各路记者开始安心观看朝鲜队的训练,“23名队员一个都不少!”大家得出了同样的结论,4名所谓的“失踪”球员也在球场内训练——所谓的“失踪说”,不攻而破。
23名朝鲜队员先在场内慢跑,之后玩起手抛球游戏,最后分成两组进行短传配合。只是前锋郑大世没有参与游戏,他独坐场地中央,过了一会,朝鲜队主帅金正勋过来为他做肩部按摩,两人神情放松,交谈甚欢。
记者们“数”了一个小时后,球场保安开始轰人。大家心有不甘,再次质问为什么没有新闻发布会,要求场地新闻官出来回话。僵持一阵后,一名现场保安失去耐心,大喊道:“你们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