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南非,说实在的,我并不像这个团里的其他同行么热衷于足球。当他们津津乐道于某个球队的某个球星应该打什么位置或者是某种阵型的时候,我还在脑中回顾下午在Sandton的Innersfree公园里的那些文艺表演。我记得,当我被那些富有节奏的音乐轻微带动起腰胯和脚步时,我发现我周边的那么些同行如此漠然。
连对音乐都没有激情的人,他们对足球的热爱是真的吗?
世界杯不仅仅是足球,还有音乐。就在世界杯开幕式的前一天,一场音乐会在索韦托黑人区盛大召开,但是这并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因为世界杯总是被认为就是等于足球足球足球。在这个公园的2小时,多少具有艺术细胞的人很难不被这些节奏所感染,但是,恕我的孤陋寡闻,我对于那些西方的流行音乐还是生疏的。当那些奔放的黑人朋友开始架起火车在我的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听出来了,那是《I will survive》,这首歌的高潮部分总是被用在各种体育场合的间歇期;当那么多旗帜飘扬起来的时候,我听出来了,哦,这是“celebrate good times, come on……”,当乐曲到了“times”之后,DJ忽然停了音乐,然后全场高喊“COME ON”。这个时候,我瞥到我周边的中国人嘴巴紧闭,他们或许感受到了这些音乐的快感,但是实在不知道如何融入。而那些英格兰球迷、澳大利亚球迷、新西兰球迷,这些效忠女皇的朋友们对于英语文化圈内的歌曲如数家珍,他们即使在南非也能够尽欢,也知道那是如何带动你情绪的乐曲。
两年前在上海一家酒吧看欧洲杯,那是一个外国人比例占据八成以上的地方。我记得一些西班牙球迷——包括我那些从西班牙留学归来的球迷开始唱“啊呀呀呀”,随即引起了所有西班牙人的共鸣。我不知道“啊呀呀呀”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很好听,直到今年年初我才通过各种搜索引擎证实,这首在足球场上深受拉丁球迷喜欢的歌曲,其实是来自墨西哥的民歌《Cielito Lindo》(美丽的天空),“啊呀呀呀”的歌词应该是“Ay, ay, ay, ay, canta y no llores”。这首歌,帕瓦罗蒂和恩里克·伊格莱西亚斯在前者的广场演唱会中合唱过。
说到已故的帕瓦罗蒂,更能够证明音乐和世界杯的紧密联系。1990年,卡雷拉斯发出邀请,希望帕瓦罗蒂、多明戈能够和他一起为意大利世界杯闭幕式共同演出。他们三人年轻时都当过足球运动员,卡雷拉斯踢中场,帕瓦罗蒂开始是守门员,后来踢左边锋和中锋,多明哥主要是踢中场。从此,“三高演唱会”变成了一个品牌,1998年法国世界杯时,“三高演唱会”在埃菲尔铁塔前举办,现场观众据说有50万,全球看现场转播的观众达到10亿。
如今,“三高”已经成为历史,但是音乐依旧围绕着足球。当你听过我上面所列举的三首歌,你就会明白,“音乐+足球”有多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