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曾说过,足球是一种遗憾的运动。当初,他只是为了层出不穷的错判、漏判开脱,却不承想,一语成谶。昨天的约翰内斯堡足球城,呈现一片欢乐的海洋,期盼了许久的世界杯终于正式拉开了大幕,早已迫不及待的南非人从几天前便开始了他们的狂欢。如果,他们的偶像曼德拉如预计的那样,乘坐直升机翩然而至,“巴法纳·巴法纳军团”在他的注视下延续不败的神奇……对于南非来讲,这将是多么美妙的一天。
但,事与愿违。凌晨M1高速公路上的一声巨响改变了这一切。泽娜妮·曼德拉,纳尔逊·曼德拉的曾孙女,一个只有13岁的小女孩,就这么被一个醉醺醺的冒失司机“绑”离了人间。“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可以想象,噩耗传来时这位即将92岁老人的错愕与悲伤,也更能理解,这位老人最终决定缺席开幕式。在如此巨大的悲痛中,在本就风烛残年、体弱多病的情况下,再让这位饱经苦难的老人强颜欢笑,实在是一件残忍到极致的事情。
当然,无法否认,曼德拉的缺席让昨天本就属于配菜的开幕式变得更加暗淡无光。草草收场,开幕式之后,能够留在人们记忆中的,恐怕只有这四个字。
20年前,数万南非人民就曾涌入到约翰内斯堡尚未改造的足球城,来欢庆这个国家的新生。那个时候,足球城内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只有一个中心,那就是曼德拉。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没有曼德拉长达27年的斗争,就不可能有今天的南非。20年后,焕然一新的足球城再次人声鼎沸,尽管这一次,曼德拉没有出现在他们中间,但足球城内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只有一个中心,那就是曼德拉。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没有曼德拉关键时刻的现身游说,最终赢得世界杯主办权的或许就变成了摩洛哥人。
曼德拉,这位即将92岁的老人,对于南非实在太过重要,太过不可或缺,太过无法替代。因为他不仅仅是这个国家团结统一的标志,是一个时代的记忆,更是用一己之力对抗人类丑恶和残酷的见证者,显现人性宽容与隐忍的智者,是个体追求平等与自由的精神指引。南非的一切一切,都脱离不开和他的联系。
所以,曼德拉的缺席,注定将为世界杯历史上最让人怀念的缺席者。
16年前,曼德拉在自传里说:“种族隔离制度的消亡,并不是我们征程的最后一步,我们只是迈步走上了一条更加漫长崎岖的道路,因为自由并不仅仅是摆脱锁链,而是以尊重和促进他人自由的方式生活下去。”没错,种族隔离的确已成过眼烟云,但让南非和世界接轨仍是一条布满荆棘的长路。至少,它要改变这个国家每天都要有50人死于非命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