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内斯堡因为1886年挖掘出大量金砂而闻名于世。124年之后的2010年6月11日,这座南非第一大城市“挖掘”出了另一个金矿——第十九届世界杯的开幕式。昨天下午,晶报记者沿着约堡主干道驶向开幕式的足球城球场,与9万多位球迷一起共品世界杯。
N1公路:云集全非洲车辆
当地时间6月11日10时,晶报记者离开位于约堡米德兰区的驻地,沿着N1公路赶赴足球城球场。南非的高速公路长度位居世界第四,排名仅落后于中国。从路况上看,南非高速路的品种堪比欧洲发达国家。N1公路是非洲最重要的一条干道,横跨非洲大陆南北,连接南非与埃及。
由于南非的车牌都显示各个省的简写,因此记者一路可见来自南非豪登省、西开普省、自由邦省、西北省等地的车辆,甚至还有津巴布韦、纳米比亚、尼日利亚等国的车辆。这些车辆大多是陆虎越野车,车窗上几乎都别着国旗,后视镜上也都套着国旗。由于车辆拥堵,很多球迷从车窗上探出头去,吹着非洲特有的长喇叭“嗡嗡祖拉”,N1公路更加充满了焦躁的味道。
在N1堵车期间,记者雇佣的南非司机NICOL打开了车载收音机,收听当地祖鲁语广播的最新信息。NICOL用英语向晶报记者介绍了曼德拉的重孙女遭遇车祸去世一事的最新进展。南非前总统曼德拉的13岁重孙女泽纳尼,在10日参加完南非世界杯音乐会后因车祸去世。泽纳尼是曼德拉第9个曾孙女,9日刚过完13岁生日。当时,曼德拉的前妻维尼也在车内。
开幕式之前10个小时,肇事司机已因酒后驾驶被捕,警方正在调查这起车祸是否是为杀人案。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第一时间进行了沉痛的哀悼。在得知曼德拉曾孙女遭遇不幸后,布拉特专门写信给这位南非前总统,传达了悲恸之情,并表示将与曼德拉全家同在。由于曾孙女的不幸遭遇车祸身亡,因此放弃出席世界杯开幕式。
司机NICOL说:“电台里刚刚介绍说,肇事司机开车前喝过酒,且处于醉酒状态。高速路面太滑,他没能控制好车辆,最终车子撞上路障并冲出路面。曼德拉的一生总是遭遇磨难。今天原本应是他最高兴的时刻,没想到遇上了这种悲伤,我们每一个南非人也为此感到难过。”
桑顿区:电话信号时断时续
远离足球之城的野外,已经开始出现车辆拥堵的现象。负责约堡巡警、城管等事务的“南非都会区警察”也穿着橙色警服上街执勤。一位警察告诉记者,经过该社区90%的车辆都是前往足球城球场的压力下,约堡从10时开始就混乱不已。开到约翰内斯堡最繁华的桑顿区,更是步履维艰。不过,桑顿区的车辆秩序在堵塞之余并不混乱,司机们都在耐心等待车龙的蠕动,甚至有人一边开车一边吃饼干。一些开着敞篷车的司机干脆站起身来享受15摄氏度的温暖阳光。
记者准备拨打报社的电话联系稿件情况,此时已经出现了的电话显示无法连接的现象。经过几次努力之后终于拨通,耳塞里声音也小得可怜。桑顿区的路上很少看到交警,甚至没有一名志愿者,,路标也不很清晰。记者虽然侥幸遇到了3位穿着世界杯组委会交通局制服的员工,他们也说不清楚哪些路可以通向足球城。
揭幕战缺少不了墨西哥球迷,但混乱的城市却让生性开朗的墨西哥人感到郁闷。从桑顿区雷笙酒店走出来的3位墨西哥球迷告诉记者,他们为了安全没有带任何背包,准备步行前往足球之城看球。此时,距离开幕式还有3个小时,记者对他们能能否按时到达表示怀疑,这两人也无奈的耸耸肩头。在另一边,一群从高级酒店走出来的墨西哥球迷,租用了一辆有国际足联标示的大巴车准备前往球场,可是车辆很快就被挤到路中央不能动弹。
蒙蒂赌场:
千名球迷观看大屏幕
跟随着球迷,记者一行来到了约翰内斯堡市区内最有名的蒙蒂赌场,这里并非是一个纯粹赌博的地方,而是一个集酒店、购物、餐饮和娱乐为一体的综合场所,最吸引球迷的还是位于赌场正中心的露天广场,在这里不仅有香浓的咖啡,优质的啤酒,还有一块可供近千名球迷一起观看球赛的液晶大屏幕。
约翰内斯堡的治安情况非常糟糕,按正常思维,约堡的赌场应该更加混乱,可情况恰好相反,“约堡市区内最安全的公共场所就是赌场。”与记者同行的当地导游小沈这样介绍道。果然走进蒙蒂赌场,仿佛走入了另外的世界,优雅的音乐,挥洒的喷泉,富有欧洲特色的小店铺,一切都让人感到无比惬意。沿着赌场内特色的步行街,记者跟随着球迷的人流一路走向露天广场,除了身披南非国旗的球迷外,人流中汇集着不少其他国家的球迷,也许在他们看来,这里才是看球的最佳场所。
由于露天广场面积并不大,期间密密麻麻摆满了黑色的座椅,距离开幕式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球迷已经如潮水一般用到了这里。就连广场周边的咖啡店也已经坐满了球迷。为了维持治安,不少身着便衣,手拿对讲机的保安也早已提前上岗。“我们很担心,南非要是赢球,球迷会太疯狂,不知到时候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一位黑人保安说道。
足球城:堵车影响上座率
到了12时08分,距离开幕式还有3个小时通往足球城的主干道已经水泄不通,南非的交通痼疾在关键时候爆发。
指着绵延数公里的堵车长龙,我们的向导小沈说,平时他上下班高峰期也没遇到这么夸张的拥堵。一打听,原来南非政府下令放假半天,很多人提前下班回家看开幕式,刚好和去球场看球的球迷拥堵到一起。
在车龙中缓慢前行到13时11分,拥堵状况丝毫没有减轻,反倒因为耐心在逐渐散失,旁边两个车道里的车辆越发烦躁。这时车祸开始不断发生,大街上此起彼伏地尽是警笛,在一家麦当劳店门口,一位金发碧眼的欧洲女孩正愁眉苦脸地打着电话,原来她的车被人撞了,正焦急等保险公司赶来。
开幕式的演出在14时开始,但还有很多球迷被堵在路上。现场的同行打来电话,说现场只坐了五分之三的球迷,甚至连记者席都没坐满。此时正被堵在路上的记者促狭地大笑,“全都堵在路上呢”。
离足球城体育场还有一公里远,巨大的嗡嗡声就已经传了过来。在足球城媒体中心以及主席台附近,共有几十名军人以及8辆装甲车循环守卫,另有大批的骑警前来助阵。记者乘坐的媒体大巴停靠在体育场新闻中心附近,在进入体育场之前需要经过一道安检。记者通道与普通球迷通道之间只有一条矮矮的围栏。在球迷通道拥挤时,负责进场安保的人员同意球迷占用了两条媒体通道。
工作人员只是指挥记者将背包放在了一张空桌上,并没有打开背包进行检查,就被放进了场内。走过安全门的过程更是走了走过场,记者的裤袋里装有几枚硬币,因此在安全门处发出了明显的报警声,但是工作人员却对着记者摆了摆手就放行。担惊受怕之余,世界杯终于开场了。晶报约翰内斯堡专电 特派记者 吴邦
给王指导的手记)
喧闹与堵塞中的节日
非洲喇叭“嗡嗡祖拉”发出的类似汽笛声浪,淹没了约翰内斯堡256平方公里的市区。在拥挤不堪的车流中,南非人宣告这个4年一度的定制节日——世界杯——正式来临。
来到非洲6天来,记者越来越发现足球只是非洲人展示个性的工具,他们抓住房顶、车辆甚至自己脸孔的每一寸区域展示自己的个性。当地人对于很有耐心地对付交通拥堵,各种机器、马达和喇叭的声音夹在一起,约堡的街头远比“热闹”要高上几个层次。高速公路上经常可见背包客戴着印有世界杯字样的头盔,骑着大排量的哈雷摩托,在车流的夹缝中绝尘而去。
南非的天色远比深圳湛蓝。昨天约堡的蓝天上,蓝白相间的直升飞机以半分钟一趟的频率飞过。每隔几分钟,还有私人小型飞机从城市上空穿过,以及喷着灰色迷彩涂装的武装直升机。车流往往停滞不前,车上的球迷只好自己找点乐子,要么把脑袋伸出窗外做鬼脸,要么拿着嗡嗡祖拉吹个不停。
从抵达南非的第一天晚上起,记者几乎每时每刻的听见“嗡嗡祖拉”的喇叭声,极大摧残着记者的睡眠时间。不过,在6月11日穿行约堡的过程中,记者被“嗡嗡祖拉”的喇叭声锁感动——南非曾经流淌着各族人民的泪水,他们终于在此刻得以拥抱欢乐。尽管论在世界杯的背后还有一些不足之处,但是我们仍然应该为南非人所作出的努力鼓掌。晶报约翰内斯堡专电 特派记者 吴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