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记者黎晓斌开普敦专电 用“乱糟糟”来形容荷乌之战的最后几分钟绝不为过:伊尔马托夫莫名其妙地吹了一声长哨,害得场边的记者以为比赛已经结束,提前冲到场地里要拍摄荷兰人欢庆的场面,气得乌拉圭人连拉带拽,把摄影师推出球场;当比赛真正结束之后,乌拉圭人真正推搡的对象又变成了伊尔马托夫本身。他们将全部的怨气,全部撒在这个已经吹了5场比赛的“金哨”身上。后来荷兰记者说,上去劝架的德泽乌被揍了一下后脑勺。
绕场一周后,罗本爬上了场边的广告牌。他想到的是振臂高呼,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身后贼坏贼坏的队友。当着6万名现场观众,他们扯下了罗本的短裤。在四角裤之上,两片雪白的半月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既然你可以第一次进个头球,也就只能献上自己的第一次了。
再迟钝的摄影师都不会放过这样的特写镜头。看台上,女球迷开始了更高分贝的尖叫。对于她们来说,这可能是比荷兰队赢球更加让她们高兴的事情。一名荷兰女球迷着急地掏出相机——刚才她已经把相机放回兜里去。她恼怒的是自己为什么不像巴拉圭“胸神”那样将相机塞在随手就可以掏的“沟”里去。还好,上帝如同眷顾荷兰队一样眷顾着荷兰的球迷,她终于赶在罗本拉上短裤之前拍了一张。然后,她热切地亲吻着相机的显示屏,热切地亲吻着显示屏里的那两瓣半月:“我终于拍到了。”在荷兰人的文化里,对于那些与性有关的事,男人和女人其实分别不大。
胜利并不全部是和谐。半个小时后,热热闹闹的混合采访区里,欢歌笑语的荷兰队队列中,突然走出了一个满面怒容的身影。最后一个从更衣室出来的范佩西没有一丝笑容。他低着头,跟在所有队友后面。当前面的斯内德、罗本、库伊特嬉笑着与荷兰的记者们玩闹之后,当花花绿绿的麦克风终于递到范佩西面前时,他竟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对不起,采访时间已经结束了!”说完,范佩西粗暴地推开了所有麦克风,全世界的记者还没有反应过来,范佩西已经独自走上了球队大巴。“对于传球的路线,范佩西与队友存在一点分歧,我们会很好地解决……”几分钟后,荷兰队发言人科塞尔斯出来解围了。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让人浮想联翩。
开普敦的夜很深了。罗本白花花的屁股依然在眼前跳动。无论如何,那是荷兰球迷最美妙的记忆,一直伴随他们从开普敦走到约翰内斯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