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不要怪我第一句就和巴西说再见,因为我真是专程来和他道别的……
我和女儿一般大的时候就记住巴西了,那时候的世界很安静,没呜呜祖拉那么吵,衬得我特别吱喳、特别开心。“那时不知为什么,经常分不清到底是星期几,日子好像不会过去的,时间好像停了下来。然后,忽然间,就发现已经过了很多年……”教我看巴西时的那个睿智幽默、春秋鼎盛的父亲转眼就白了头、懵了眼,身边又多了一个为巴西出局垂泪的小丫头。
1982年的巴西输了,“我记得,好痛”,那真是挥斥方遒的一代,战死沙场也是英雄。与其说我从此爱上巴西,不如说我爱那快乐纯真的童年,更爱那个理想仍普遍存在的年代。
今夜,巴西输得如此丑陋,可是我已没了少年的激愤,剩几分人到中年看透世情的失落。一会儿巴西,一会儿拉稀,1998年传闻有几百亿的国债,2006年看卡洛斯系鞋带,今夜这是为赌债吗?很多人一看世界杯就忍不住要骂中国队,其实我们总是按需与国际接轨的,比如南勇、陆俊,响应的不也是巴迷的诉求吗?
我记得巴西28年来从济科到卡卡期间一长串的光辉名字和那些赏心悦目的桑巴表演,当然,也记得外星人的失常、球员门前的游荡。“以后会怎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我不会说我老了,我只会说我看得太多了。时间久了,人总会慢慢地淡忘过去,又会看着一些东西无声无息地消失。”
巴西为什么要走?怪贝利啊!赛前两天不知在想什么,无端端又走出来赠两句,一如既往地说谁灭谁,这次,就算我怎么装出若无其事,我都没办法不承认,巴迷失去的实在太多。不要再安慰我四年后可以怎样,我只希望届时看世界杯的家人一个不少。
可是,贝利,你能不能再说说2012的那些事呢,“趁熄灭前,还可一见,蜡成了灰,玷污了我的脸,众生蔓延,泪海被填,浪漫搁浅,旧欢不变。”
(作者提示:希望大家上网重温陈辉阳《三千年后》狄姜版MV) ·陈丹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