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痛苦,我是知道的,可我依然把荆棘刺入胸膛。”当考琳·麦卡洛在她的那本呕血之作《荆棘鸟》中如此煽情写道。她决然想不到,自己的一位同胞会在若干年后重逢这样的风霜满面。
这是个男人的故事。
德班球场,似血残阳,衬托着科威尔被红牌逐出的凄凉。不会有太多的球迷因为这张红牌而记得这位过气的前英超最佳年轻球员,现在,最红的是梅西,最帅的是C罗,混迹土耳其联赛的科威尔早已日薄西山。
国人向来喜欢唯英雄论,所以我们可以轻易地被郑大世的泪流满面而感动,可以简单地为美国队的绝地反击而高呼,但决不会因为向一位作用寥寥,只会在门前用手挡出对手射门的过气球星致敬。是我们太容易满足,还是这个世界给我们的感动越来越少?
这注定是科威尔的最后一届世界杯。因为在世界杯前,科威尔患上罕见血液疾病的消息就已经暗自传开,当初医生的估计他的存活年限是,“也许五年,最多十年”,并强烈要求他远离足球。如今的科威尔需要每天都接受药物治疗,如同糖尿病人对胰岛素依赖一样。但澳大利亚人说:“我想要走得尽可能远。如果哪一天,我再也完成不了球队的期望,那我会选择退出的。但只有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才会停下来。”
这场比赛,甚至很可能是科威尔在世界杯上的最后一次亮相。但是,你可以罚他下场,甚至可以夺走他的生命,却永远不能让他停止与命运的战斗。
不要怪鸟儿胸前带着棘刺,它其实遵循着一个不可改变的法则——向生命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