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吧,公司里有内鬼。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我解决他。
怎么解决?
……
这两天我会把他揪出来,你准备一下。 ”
■ 本专题撰文 本报记者 邬恺山
南非世界杯A组第二轮,法国队以0比2不敌墨西哥队一役中场休息时,法国前锋阿内尔卡与主帅多梅内克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事后,法国专业体育报纸《队报》指控阿内尔卡当时言语很黄很暴力,结果阿内尔卡随即被法国足协革除出国家队。不过,这一“肥皂剧”并未到此结束,法国队队长埃弗拉昨日对记者表示,他怀疑队里有一个“内鬼”,将当日更衣室里发生的一切向媒体和盘托出,“如果说有一个人必须离开这个球队,那不应该是阿内尔卡,而首先应该是这个叛徒!”
到底是谁“出卖”了阿内尔卡?到底是谁主导了法国队的“无间道”?埃队长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此事虽然扑朔迷离,但也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循。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来看一看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我或许能从中查出谁才是真正的“内鬼”……
一 案件重组 阿内尔卡三次拒绝道歉
时间:2010年6月18日03:18
地点:南非莫卡巴球场法国队休息室
法国球员鱼贯走入。
阿内尔卡知道自己上半场踢得并不好,他讪讪地对多梅内克说:“我们撞到了一堵墙上面。”于是,“唐僧”多梅内克开始碎碎念,指责阿内尔卡真的很烂。这下子,阿内尔卡脸上挂不住了,他恼羞成怒地回应:“在这么一个战术体系里面,谁也别想干好。我怎么做都是白费工夫!”情绪一上来,那真是如火山爆发,多梅内克继续唠叨个没完,阿内尔卡彻底崩溃了,从他的口里面爆出了导致本案发生的那句不堪入耳的粗口……
事发第二天,法国足协本着息事宁人的精神,召集当事人阿内尔卡、多梅内克和法国队队长埃弗拉一起参加了协调会,气氛是很和平的,但结果是很不协调的:阿内尔卡拒绝向“受害者”道歉。下午,“阿内尔卡案件”被正式提交至紧急召开的现场纪律委员会讨论,法国足协官员要求阿内尔卡公开道歉,但再次遭到了拒绝。与会官员遂初步决定将“肇事者”踢出法国队。其后,埃弗拉缺席了球队的训练,用了整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与阿内尔卡面对面,双方进行了诚恳而友好的谈话,但不见黄河不死心的阿内尔卡始终拒绝道歉,事态发展至此已无法挽回……
查案分析:案发之时,现场人员包括两位当事人、法国队大部分球员以及教练组成员。“内鬼”只可能从他们之中产生。
二、证人证词 “粗口门”有三个版本
证人一:《队报》
《队报》根据某法国队内部人士消息证明,当事人阿内尔卡案发当天的原话是:“滚到一边去搞你的×奸吧,你这个臭××娘养的。”
证人二:埃斯卡莱特(法国足协主席)
法国足协进行了内部调查,结论如下:“尼古拉(阿内尔卡)没有直接向雷蒙(多梅内克)说那番话。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在听到教练的批评之后,尼古拉走到一边自言自语地讲了那么一句。雷蒙听到了,但他没有当场发飙而是继续进行战术部署,后来才通知尼古拉不要上场了。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其实没有吵起来……”
证人三:埃弗拉(法国队队长)
作为案发现场目击者,埃弗拉暗示当事双方的确有直接的语言冲突,他说:“我能给他们证明!我能证明!是我结束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冲突,其他人可以给我证明!我当时对他们两个讲:‘这是干吗呢?我们还有一场比赛没踢完呢。’”
查案分析:法国足协官员与埃弗拉陈述的案发场景有矛盾。本着尊重官方声音的原则,权且当法国足协所言为事实,那么埃弗拉所描述既然不实,则他可能也是道听途说,如此看来,埃弗拉应当不是始作俑者的“内鬼”。
三、疑犯自辩 “媒体传播的不是我的原话”
在被革除出队之后,阿内尔卡通过《法兰西晚报》进行了自辩:
“我非常尊重法国队,我也非常尊重我所有的队友,无一例外(注:这句话疑似暗指被传与他不和的古尔库夫)。鉴于法国队还有一场小组赛要打,还有出线的机会,我目前暂不就此事公开表态,但我坚持一点,那就是:媒体传播的那句话并不是我的原话。”
“我的确是与教练进行了激烈的讨论,但这本应是属于更衣室的秘密。在我和教练之间,以及我们当着所有队友的面发生的事情,原本不应该传出更衣室之外。我不明白,把这样的事情公之于众,这能对谁有好处?我的目的从来不会是破坏法国队的和谐,因为我对之无比尊重。尽管如此,我接受将我开除出队的决定。祝法国队南非好运!”
查案分析:阿内尔卡说他尊重任何人,但就是没有提到多梅内克,显然积怨已久。他其实也没有否认骂了教练,只是可能具体措词未必完全与媒体曝光的内容吻合。
四、旁听意见
“旁听者”一:萨科齐(法国总统):“如果查实,此等粗言秽语绝对不能接受。”
“旁听者”二:巴切萝(法国体育部长):“这些球员必须牢记:他们代表的是法国,许多年青人以他们为榜样。”
“旁听者”三:从2007年起由阿内尔卡代言的法国某快餐店:“我们在质询了公司的法律专家后决定,将撤下所有能看到阿内尔卡画像的广告牌……”(注:由阿内尔卡代言的其他商家和一些运动品牌暂时还没有就此发表公开意见。)
“旁听者”四:法国球迷(据法国媒体舆论调查显示,超过70%的法国人认为:在对教练讲出如此难听的话之后,阿内尔卡最好还是离开法国队。)
五、案情突变
本案发展至今,主角本来一直是阿内尔卡,但法国足协和埃弗拉却将公众的聚焦点完全转移到了另外一人——“内鬼”。
法国足协主席埃斯卡莱特对记者说:“有人出卖了更衣室的秘密,这个事情很严重!”法国队队长埃弗拉态度更严厉:“这种只有球员和教练组知道的事情怎么可能传到外面?我们这里有一只化成人形的‘小老鼠’。这太可怕了吧?我是不是哪天去上了个厕所,第二天法国媒体也能报出来?”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埃弗拉透露,法国队全体队员事后都为阿内尔卡求情。“法国队的问题不是阿内尔卡,”埃弗拉说道,“而是那个藏在我们之中的叛徒。必须把这个‘内鬼’清除出队!”
查案分析:埃弗拉的话至少透露了两个信息:一是主帅多梅内克在队内几乎是众叛亲离,毫不夸张地讲,阿内尔卡代表了大多数人的心声,只不过他比较傻,首先捅破了窗户纸;二是埃弗拉目前对于谁是“内鬼”也没有把握,他的怀疑对象是除了他自己和阿内尔卡之外的其他所有队友和教练。
六、结案陈词
谁不可能是“内鬼”
“内鬼”或不止一个齐祖曾发动“兵谏”
经过以上调查,可见本案错综复杂,要想现在就断言谁是“内鬼”,恐怕有一定难度。不过,我们可以试着排除以下几人的嫌疑:
阿内尔卡(这种事情不可能是贼喊捉贼吧?)、埃弗拉(他貌似义愤填膺而且坚定地站在阿内尔卡一边)、加拉斯(因为他早在世界杯之前就已经杯葛法国媒体,如今不可能主动爆料)、吉尼亚克及其他替补球员(据当事人多梅内克回忆,吉尼亚克等替补球员当时还在内场热身,后来是在案件发生后,才被唤回更衣室)。
“内鬼”或不止一个
在法国队大动干戈查“内鬼”之际,最早“指控”当事人阿内尔卡的《队报》发表公开声明:“谁是埃弗拉所指的‘叛徒’?我们得到的情报并非只有一个消息来源。对于阿内尔卡粗口的‘还原’绝非建立在唯一一份证词上。事实上,我们掌握了好几个证人。”
齐祖曾发动“兵谏”
曾经带领法国队登上世界冠军宝座的齐达内在法国足球圈是被视作神一样的人物,他与法国队阵中元老的关系非同一般。就在“阿内尔卡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之际,法国媒体又出了一个爆炸性消息:在对墨西哥队比赛前夜,齐达内曾与法国队元老“密谋”,试图干涉球队的排兵布阵……
据法国《解放报》透露,在6月16日夜晚,齐达内与埃弗拉、里贝里、亨利和加拉斯进行了密谈。
这四位球员随后按照齐达内的意见向主教练多梅内克进行“兵谏”,要求把球队阵型由“4231”改为“442”,同时撤下古尔库夫和戈武,由亨利和瓦尔布埃纳入替。
多梅内克原本接受了四位大佬的建议,但第二天他由自己的渠道得知此次“兵谏”竟然源自齐达内的授意,于是勃然大怒,最终坚持使用“4231”阵型,只是用马卢达换下了古尔库夫,结果换回了一场不折不扣的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