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旗帜飘扬》伴随世界杯传唱全球,这首出自索马里裔歌手柯南的歌曲,一度成为南非世界杯组委会认定的官方主题歌。虽然《旗帜飘扬》后来与国际足联力推的《非洲时刻》分庭抗礼,并最终在开幕式上让位于美国歌手凯利演唱的《胜利之兆》,但其浓郁的非洲元素,足以在世界杯历史上留下一段经典的旋律。
南非世界杯主题曲之争,也引出一个有趣的话题:贵为“世界第一运动”的足球,早已被赋予了超越体育范畴的文化内涵。
展示与包容
“呜呜祖拉”吹响非洲文化
南非世界杯开幕式给了全世界一个精彩的亮相,曼妙的舞蹈和动人的歌曲让人沉醉,虽然开幕式时间长度已经创造历史,但只怕南非人还嫌太短。
南非前总统曼德拉笃信“体育有改变世界的力量”,无论准确与否,至少体育促进了文化交流——没有南非世界杯,非洲舞蹈很难在全世界的目光下欢跳,“呜呜祖拉”也不可能响彻全球。
南非有让人仰视的远古灿烂文明,世界杯给了非洲一个展示自己特色文化的巨大舞台,在舞台旁观看的无数人都切实感受到非洲通过世界杯展现和输出自己文化的强烈愿望,并被其深深征服。
非洲足联主席哈亚图说:“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人们代表了不同的文化,融合到一起才是世界性的盛会。在表现世界文化的同时,南非世界杯也应该有自己的文化。我们主办世界杯赛的目的,也是为了让人从中得到享受。”哈亚图还特别提到,接受“呜呜祖拉”正是世界杯文化包容的具体体现。
在南非,你还可以深切感受到非洲人高度统一的认同感。当加纳队球员与路边的南非舞者跳起同样的舞步,并毫不陌生拿起手鼓随性敲击时,你才能明白为什么南非球迷会在球场里如此卖力地为加纳队加油。来自同一片大陆,享有同一种文化,足球的纽带,更让他们亲如一家。这一属于非洲的独有文化,在其他大洲少有体现。
碰撞与融合
“欧洲烙印”遭遇文化反击
足球文化在球场上的表现更为直接。
上世纪30年代,“世界杯之父”儒勒斯·雷米特在创办世界杯时,意在将骑士文化植入足球运动之中。这位法国的理想主义者并非职业足球的倡导者,而是梦想通过一项公平而热烈的运动,在世界范围内让各个阶层的人重拾友谊,重现那些仅仅留存于历史和传说中的高贵品质。
国际足联在创立之初,7个成员国全部来自欧洲,因此足球运动不可避免地带有欧洲文化的烙印。时至今日,引导球员入场的公平竞赛大旗,仍可看作欧洲骑士文化的一种延续。
随着国际足联成员国的不断增加,各种文化在世界杯赛场不断碰撞融合,但足球风格依然承载着各个国家不同的文化特质。就好像你永远不会看到巴西人踢出英格兰式的足球,德国人的严谨性格和阿根廷人的奔放特质早已流淌在球员的血液之中。再放眼各大洲,不论球员在俱乐部层面怎样交流,非洲足球永远不可能与亚洲足球同样步调,南美足球也不会与欧洲足球画上等号,因为这与它们扎根于不同的文化背景密切相关。欧洲足球可以在亚洲、非洲和南美洲扩散,但无一例外,都经过了本土化的“改良”。
随着世界各国文化的复苏和崛起,南美洲、非洲、亚洲各国也在通过足球展示他们的文化力量,对一直处于主导地位的欧洲足球文化展开反击。在日本队比赛时,看台上有球迷打扮成武士或艺伎的样子,自豪地展示日本文化。非洲的足球文化展示与推广则更为成功,南非世界杯后,可能全世界的球场里都会活跃着头戴“玛卡拉帕(南非矿工帽)”、吹着“呜呜祖拉”的球迷。
足球文化也在与时俱进。在南非世界杯上,有9支球队身穿“新型环保球衣”亮相世界杯赛场,转眼之间,众多球星成为了赛场上低碳文化和低碳生活的倡导者、实践者。
足球文化的丰富与发展,伴随着这项运动,永无止境。
(本报开普敦7月7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