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卡佩罗宣布,一旦他和这位自己记不起姓名的主席交谈后。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个世界上,知道足总现任主席是谁的大概不超过三个人。
对意大利人来说,他一定觉得自己走进了装满镜子的房屋,被四周衣着光鲜的身影弄得晕头转向。恰好这个时候,国际米兰的马西莫·莫拉蒂有兴趣邀请他接替穆里尼奥的帅位。他没有立即拒绝,就一点也不奇怪。
于是,在世界杯前夕,卡佩罗的未来沉入水底。通过历史我们了解,足总总是会被自己的鞋带绊倒。当身处最有利的环境,有机会为足球这项世界第一运动带来成功和繁荣时,一代代的足总官员总是变着花样,让英格兰人招致嘲笑和耻辱。
现在的这些衣着光鲜的官员,和当年的如出一辙。1966年世界杯,与阿根廷的1/4决赛前,时任英格兰主帅拉姆塞得到命令:放弃诺比·斯代勒斯。在足总看来,这个只会恶劣铲球的家伙,不该继续呆在球队里。“如果他走,我也走!”拉姆塞如此回应。结果,两人都留下了。一周后,足总的官老爷和官太太们,却在享用世界杯冠军的庆祝香槟。
这一次,比起鲁尼的问题,英格兰主帅世界杯后的未来更有可能打乱大赛的备战。现在,卡佩罗进退两难。他既想对现在的合同表示忠诚,又在对合同条款不满意的情况下暗自迎合莫拉蒂的邀请——其实单从薪水上说,去国米挣到的税后900万英镑,是现在在英格兰的3倍。
即使在意大利的足球政治里浸淫多年,卡佩罗依然为巴维克的离任困惑。后者将他请到了英格兰不久,自己却匆忙离任,接着,第一位独立主席特里斯曼也突然下台,夹在他俩当中,还有巴维克的继任伊安·沃特莫尔,在提交的改革方案遭到足总拒绝后,交出了不到一年的CEO职位。
在废除卡佩罗合同中的离开条款,避免他在世界杯后中途退出合同这项工作上,足总从未迈出实质性的一步。至今,没有人将原先的口头承诺落实为有法律效应的纸面文件。莫拉蒂发现了这一点,他很高兴随时可以向卡佩罗发出邀请。相比之下,足总要幼稚很多。
不知道所谓的乐观从何而来,处理这件事上,足总的障碍不小。在频繁雇用外籍主帅后,足总会发现他们对此的控制力远远不够。比起埃里克森,卡佩罗对英格兰足球的依附很弱。如今,英格兰队正将预选赛的强势转化为杀入世界杯决赛的动力,这种时刻,球队的备战受打扰,该责怪的不是别人,正是足总自己。
有一次,被问及赛前的住宿安排时,拉姆塞回答,“球员们住在希尔顿,我也是。我不知道足总官员住哪里。这和我无关。”现在,卡佩罗可以理解拉姆塞当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