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报驻京记者孙健敏 “登山的危险是不可避免的。但经验、技术和周全的计划可以把危险减至最小。”几乎每一位山鹰社成员都知道这句话,几乎每一位曾经参与攀登雪山的老山鹰社成员都曾遇到过“不可避免的危险”,但又因“经验、技术和周密的计划”死里逃生。 去年参加攀登7048米的穷母岗日峰的赖伟回忆,7月23日,他们一支5个人的小队来到山下,3个队员先攀了上去,他与另一位队员在后面接运物资,脚下一面200多米高、100多米宽的雪墙突然坍塌,他只觉得身体开始急速地下降,还没明白过来,已经被埋在了雪堆里。靠着大伙的努力营救,他才得以脱险。 现已是一家外企职员的唐元新,从进北大到研究生毕业,在山鹰社足足呆了8年,先后登上过慕士塔格峰等5座海拔7000米左右的山峰。他自称“两次被死亡轻轻撞了一下腰”。一次是1992年攀登念青唐古拉山中央峰冲顶成功,在回大本营的路上,一行4人遭遇“流雪”。他们顺着冰雪块从悬崖上滚了下去。等救援人员来时,已是3天之后。此时,他们的食物已吃光,面临断炊的危险。还有一次是在1996年登阿尼玛卿山时,探路的唐元新掉进冰缝。是手中的背包救了他,使他不至于掉入冰缝深处。 尽管常常与危险作伴,但山鹰社成员并不认为自己是一群“寻求刺激的人”。山鹰社老队员尹瑞丰说,成熟的登山者都是理性的人。我们追求的不是拿生命冒险,而恰恰是为了热爱生命、享受生命。1991年我们攀登慕士塔格峰时,半路上有支外国登山队遇了险。为了救他们,我们放弃了登顶。我喜欢登山过程中那种生命对生命的关爱和默契。 另一位老队员王昊说:“媒体报道总是说,某某又‘征服’了某座山峰。山,是你永远也无法征服的。登山不是要把山踩在脚下,而是为了攀登的过程。” 在山鹰社的记事本里有一位女队员写道:“那个关于雪山的梦想永远留在心里,没有什么风沙能将它打磨褪色,这不仅是关于攀登,也是关于成长与爱,关于生命与自由。” (本报北京8月14日专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