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南非?是曼德拉,是世界杯,还是广袤的非洲草原?在这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中,至少有一种选择深入人心,那就是———钻石。
在很多人眼里,钻石甚至就是遥远而陌生的南非的同义词。“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钻石,几乎被全世界所有的女人视为最爱和忠诚恒久的象征,又见证了多少关于权力、金钱、地位、爱情或血腥、暴力的故事?
低调的店铺
谢老板的店“隐藏”在开普敦白人聚居区一座3层办公楼里,楼外没有任何标识和招牌,毫不起眼。
事实上,如果没有在当地生活多年,且与谢老板交往甚密的重庆人老廖带领,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这个隐秘的“钻石宝库”。而老廖告诉我们,谢老板的店,在整个开普敦甚至整个南非经营钻石的华商中,都数一数二。
低调是为了安全。南非治安状况恶劣,全球闻名,而谢老板卖的,是钻石。
来自上海的资深销售顾问Alice笑着说,摆在柜台里的只是店里的普通货色,真正高品质的大颗钻石,都不会摆在柜台里。问及Alice店里目前的“镇店之宝”是什么,她表示是一颗4克拉多一点的钻石,颜色、纯净度和切割都属一流,“价格在150万左右,抱歉不能拿给你们欣赏,因为那个保险柜的密码只有老板和老板娘知道……”。
便宜的价格
Alice告诉我们,其实对于普通消费者来讲,钻石的品质是没有太大意义的。“说实话,1克拉以下的钻石几乎没有什么投资的价值,1克拉以下的钻石没有必要追求太高的品质。”
Alice提供了一份大致的参考价格:以一克拉的裸钻为例,如果是品质最好的,价格在14万左右,中等偏上的在七八万,中等的在三四万,“如果是更便宜的,就不建议购买了,因为更低品质的钻石,肉眼就可以看到瑕疵,失去了消费钻石的意义。”按照Alice的说法,一般一克拉左右的钻石,是国内消费者的消费主流,“南非的价格比国内正常价位便宜30%左右,而且品质会比国内稍高一些,因此购买还是非常划算的,不超过一克拉的裸钻,最多可能比国内便宜接近50%。”
品质没有假
“会不会买到假货?会不会以次充好?”这是来南非的国内游客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答案当然是“NO”,“每一颗钻石都有证书,来自美国的一家鉴定机构,也是全球最权威的钻石鉴定机构。
就在柜台上,摆着一架高精密电子秤,用来称量钻石的质量,“我们这个称只能精确到0.01克拉,主要就是让顾客看看,和证书上的有没有不同。”证书会不会有假?这同样是个疑问。Alice为记者打消了疑惑,在南非,每一颗钻石都有一张“身份证”,这是唯一的。就算你用一颗质量差但大小一样的钻石换掉了质量好的钻石,你的这颗好钻石也只能配那张差的证书,“狸猫换太子”就变成了无用功。而且因为钻石之于南非的意义太过重大,一般钻石销售商都将“信誉”放在第一位,一旦卖假冒伪劣被发现,这辈子就别想在钻石行业里混了。
至于位于约堡著名的钻石大厦,则是不对外开放的。大厦里的很多公司都只做批发生意,零售必须通过熟人提前预约。“那里像个监狱。”一位华人朋友告诉记者,进钻石大厦要进很多关卡,十分麻烦。当然更重要的是,钻石大厦太过惹眼,一般有经验的人都不会带着朋友去那儿买钻石,“钻石大厦在老约堡城区,也就是黑人聚居区。门外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眼睛,知道你身上不是有钻石,就是有现金,等你一出门,抢你没商量……”
狂喜的导游
对于钻石的渴望,中国女游客在全球都可谓首屈一指,这样让带团的导游们心花怒放大发钻石财。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华人导游告诉我们,“有3个地方的旅行团导游不愿意接,北京、上海、广东”,这3个地方的人见多识广且盘算仔细,想从他们身上赚钱,不是件容易的事。真正的“肥差”是那些来自国内相对欠发达的内陆省份的团队,“他们买起钻石来眼睛都不眨,只要觉得便宜就大规模扫货”。
据称,约堡一位华人导游带了一个来自山西的旅游团去买钻石,一天下来拿到的回扣高达30万兰特,按导游个人10%的佣金计算,意味着这帮山西人轻轻松松就消费了300多万兰特。于是煤老板们有钱,南非所有的华人都知道。
滴血的钻石
谢老板现在之所以变得如此低调,就是因为他的店铺曾遭遇抢劫,他的两位亲人都因此丧生。
谢老板以前做的是真正的钻石零售生意,那一天,有事不在店里的谢老板侥幸逃脱。劫匪得手后立即逃离南非,跑回了国内。痛失亲人的谢老板悬红300万,请国内警方迅速破案。劫匪最终落网,但谢老板却永远失去了亲人。他开始变得异常低调,同时也改变了经营方向,只做团队生意。他现在很少在店里露面,除非是很熟悉或者很重要的客人,否则他们都不会出面亲自接待。
劫匪在国内落网的过程同样超出外界想像:任何一颗质量超过1克拉的钻石,除了通过鉴定拿到“身份证”之外,还会用激光在钻石底部打上编号。正是这种全世界范围的唯一标示,让两个劫匪落网。
本版文/特派记者 刘苏 金鑫(南非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