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替补席上的亨利穿着棉大衣,双手交叉在一起,他尽量把帽檐压得更低,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波罗克瓦尼的这个夜晚,气温已经下降到了零摄氏度,而亨利的内心也似乎已经降到了冰点——此刻,距离比赛结束还有10分钟,法国队0:2落后墨西哥队。上届世界杯亚军仅仅打完第二场小组赛,一只脚已经离开了南非。
无论在阿森纳还是在巴塞罗那,在俱乐部效力的时候,亨利已经把最好的一面留给了世人,这包括长途奔袭单骑闯关、任意球精准射门、禁区内灵猫般的杂耍,作为前锋,他无所不能。也是凭借这样出众的表现,亨利曾在2003年获得欧洲足球先生和世界足球先生的第二名。
然而,世界杯却不是他的舞台。 1998年法国队捧起了大力神杯时,亨利只是配角,齐达内领衔的中后场才是法国队站在世界之巅的最大功臣。到了2002年世界杯,法国队一球未进,留给亨利的只是一张苦涩的红牌。即便是2006年世界杯的四分之一决赛,亨利绝杀巴西队,但人们更愿意将功劳留给齐达内。因为没有后者的助攻,亨利是无法完成这一壮举的。到了本届世界杯,法国队已经征战完的两场比赛中,亨利只在第一场以替补身份打了10多分钟比赛,与墨西哥队的关键一仗,这位老射手由始至终被牢牢地摁在替补席上。世界杯,似乎与他没有关系了。
也许是未卜先知,就在这场比赛双方队员进场奏响国歌之时,猛将埃夫拉潸然泪下,他似乎已经提前预知了法国队的命运。输球的结果,逼迫法国队最后一场比赛不仅要战胜东道主南非队,而且还要看乌拉圭队与墨西哥队的脸色。但谁都清楚,同为美洲球队,只要乌拉圭和墨西哥默契地打成平局,法国队就会彻底卷铺盖走人。耐人寻味的是,法国队落后之时,主帅多梅内克居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这可以理解为,他已经不能掌控这支法国队了。无核心、内讧、队员老去,法国队只剩下强队的躯壳了。
当主裁判吹响比赛结束的哨音时,亨利起身走回休息室。33岁的他,已经没有再度征战世界杯的希望了。与他相同命运的还有阿内尔卡、加拉等一干名将。
彼得·莫卡巴球场的这一夜不属于亨利,不属于法国队,球场里留下的只是他们不甘、悲情、落寞的身影。
晨报南非6月18日电 特派记者韦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