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非来快10天了,每天我都在试图寻找两个答案:一、这支只有1米多长的塑料喇叭,怎么就能吹出如此刺耳的声音?二、南非的黑人哥哥妹妹们,为什么一定要吹着这玩意去看球?
南非组委会CEO乔丹说“考虑禁用巫巫栽啦”,其实是说给已经非常不满的直播商听的,以我们在南非的所见所闻,可以很肯定地说:要禁巫巫栽啦根本不可能。
为了解开巫巫栽啦身上的谜团,我们决定买一个回来,来个彻底解剖。
巫巫栽啦是赶狒狒的
别小看这个塑料喇叭,更别以为吹响它很容易。所有中国记者第一次吹它时,只有“扑扑”的漏气声,它根本就没响。你别看着球场内外黑人兄弟们欢快地、潇洒地左摇右摆,其实那真的是一项技术活。
没办法,只有去请教黑人兄弟了。给我们公寓干杂活的阿姆巴来自马里,他就说吹巫巫栽啦是黑人天生就会的。上课之前,阿姆巴还非常严肃地给我们讲解了巫巫栽啦的由来——
原来,南非盛产矿石,最早的巫巫栽啦是用锡做的,当时它的用途有两个:召集部族成员开会,以及驱赶来闹事的狒狒。据说狒狒一听到这声音,必定屁滚尿流。
搞了半天,原来把我们当狒狒赶。
吹一会腮帮子就很痛
阿姆巴一手拿过记者手上的巫巫栽啦,放在嘴里轻轻松松就吹响了,那声音很刺耳,很雄壮,还带拐弯的。而且无论阿姆巴怎么摆弄它,它发出的噪音依然绵长。
结合阿姆巴的讲解,加上大家的观察,我们终于发现了窍门——气不能漏。不但要气聚丹田,关键是嘴不能张开,你只能半闭着嘴唇,猛鼓双腮,缓缓吹气,那刺耳的“呜呜”声才终于出来了。当然,一开始是嘶哑的,当你完全熟练掌握了,这声音才能越来越雄浑。而且我发现,吹巫巫栽啦就和学骑单车、学游泳一样,只要你掌握了,你就不会忘了。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本来就会吹号的记者已经和黑人兄弟吹得一样好,其他人水平各异,但是大家有个共同特征:腮帮子痛得要命。
它其实就是拉直的小号
为了研究它为什么能发出这么刺耳的响声,大家三下五除二把一个巫巫栽啦“解剖”了。结果让我们很失望——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条塑料管子,一边粗一边细。而且靠近嘴巴的一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圆环。之所以能发出与小号不同的声音,是因为它本身是直的,没有任何的弯管子,这和黑人弟兄们的思维方式倒挺般配。
阿姆巴可能不知道,巫巫栽啦根本不是南非产的。据齐鲁商会的同胞们介绍,现在巫巫栽啦的最大生产商来自广东汕头。也就是说,黑人兄弟吹的是中国的巫巫。
关于巫巫和臭豆腐的争论
这时候,爱尔兰后裔艾伦回来了。看见我们在研究巫巫栽啦,艾伦觉得不可思议。“我非常反感这个东西,它根本不能代表南非的文化,它不应该成为南非世界杯的象征。”
“我不反对你吹这个东西,但是在球场里、在电视里,它刺耳的声音本身就是对其他人的伤害。”艾伦的话,让我想起了中国的臭豆腐。虽然自己吃得香,但是别人却觉得臭。
艾伦建议,应该用唱歌和跳舞代替巫巫栽啦。阿姆巴却不这样认为:“这是黑人文化的象征,黑人太希望用一样世界瞩目的东西证明自己的存在!”
巫巫栽啦的天敌已诞生
阿姆巴的话或许能代表大部分黑人的心声。
巫巫栽啦会不会被禁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它的天敌已经出来了——超长加厚耳塞。这是一副带橙色线的、蓝色的小耳塞,比普通耳塞长一倍,而且用了双倍棉花加厚,据说很管用。
一个巫巫栽啦世界杯前买20、30兰特,现在要卖100兰特(约100元人民币),现在一个“巫巫耳塞”只需要10兰特。
(特派记者 黎晓斌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