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报南非约翰内斯堡6月10日电 在约堡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一位胖墩墩的黑人玛玛(巴巴玛玛分别是对成年黑人男女的称呼,年轻的黑人女子也可称西西,年轻的黑人男子一般叫巴巴的比叫兄弟的要多),头顶一个大包包,婴儿用条大毛巾绑在她的背上,手里提个小包包,衣角上还拽个小孩在过马路,四条马路上的四排车辆都耐心地静静地等黑人玛玛慢慢移动到对岸。在这样的时刻,你会很容易发现,黑人玛玛头顶功夫了得,平衡技巧高超,顶一罐水,一筐香蕉走几里路对她们来说小菜一碟。
在记者公寓,黑人玛玛的勤劳让我们甚至有了依赖。全世界都找不到黑人玛玛这样的管家,床铺得一丝皱纹都没有,厨房、浴缸,擦得铮铮发亮,大小毛巾、浴巾一摞摞整齐地叠着,抽屉里各种衣服一卷卷整齐地排着。面对我们这帮来自中国的记者,黑人玛玛每次说话之前脸上都会先浮现出笑容。
黑人玛玛是不想明天的,她们顾的只是今天,只为自己和家人的吃喝穿住劳作,没有能力为银行里的数字工作。她们在母系社会中成长,一夫多妻的习惯,让玛玛们催丈夫快娶新太太,因为这样她就可以荣升大太太后少干活。新太太除了服侍丈夫外,还要帮大太太干活。有些多妻的男人并不负责,撒完种后拍拍屁股走了,生下的孩子全靠玛玛带大,玛玛也不抱怨。小孩多,钱少时,一家都吃玉米糊;有点钱时,玛玛先想到要为孩子们买点肉。天是不会坍下来的,黑人玛玛认认真真地干活,漂漂亮亮地上教堂,高高兴兴地唱歌拍手扭屁股跳舞。
在约堡的中国店主眼中,巴巴玛玛属于优质客户。“有钱就花、不疙瘩、不挑剔。”这是中国店主对巴巴玛玛的赞誉。那些被当做样品或者准备扔掉的鞋子、茄克、背包、连衣裙,样式只要是巴巴玛玛看上的、尺寸合适的,人家二话不说,付钱!没有嫌弃的姿态,更没有打折的追求,极其痛快地结账走人,临走还会咧开大嘴,憨厚地笑笑。
对于心态平和的巴巴玛玛来说,生活其实很简单,没有高追求,活得自然轻松。他们也许不懂什么叫幸福指数,但白天躺在路边的绿地上享受灿烂的阳光,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能填饱肚皮,足矣!
特派记者 王继洋 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