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曲乐恒出车祸,先后有十几位律师找到曲家父子,愿为陷入困境的曲乐恒讨回做一个正常人的权利。做为律师来讲,代理这个案子指望不上什么收入,因为谁也不愿再从已经卧床、连看病的医药费都难以支付的曲乐恒身上拿多少代理费。但这么多律师愿意代理这个相当繁琐的案子,也就是看中了这是个很能体现律师价值的机会。当今律师的知名度就同主持人的知名度一样重要。曲家父子最后所以选中北京元昊律师事务所的张勇律师,就是他们发现张勇的思路更接近他们的想法,而且曲明书感到他走“诉讼”为主这条路子是对的,也就是把过去的被动求人、被动救助自己变为主动出击,真正用锐利的法律武器来争回自己迟迟得不到维护的基本权益。
初见张勇,感到他是个干练四川人,他身材不高,留着北京青年喜欢的板儿寸。张勇出生在四川农村,但他家弟兄三人都接受了高等教育。他十年前毕业于西南政法大学,在四川担任律师共代理了100多个案子,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正当事业如日中天时,又选择了到北京发展,一来是完成中国政法大学法学硕士的学位,二来感到北京的法制环境更好,他也能受理更多富有挑战性的案子。我们的谈话当然要围绕着曲乐恒的案子。
问:最近你刚从沈阳归来,对曲乐恒胜诉的信心是增强了还是感到艰险了?
张勇:当然更有信心了,因为又有不少新的证据。同时也感到比预想的复杂,因为不言自明。我还到了车祸发生的地点,调查了一些细节,不过要化名和乔装打扮一番。不少新闻界朋友希望我把这些事实讲出来,我没有答应,因为过早抛出会使一些人订立攻守同盟。新闻界需要的是爆炸性新闻,我们律师首先要想到维护当事人的正当利益。
问:现在当事几方都想速战速决,曲乐恒家急于讨回公道,张家急迫要讨个清白,边锋号称一周内起诉,但为什么事态发展得比预期的缓慢?
张勇:这类刑事案的裁定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几年也属于正常。做为律师,我只有提供线索权而无侦察权,所以我对加速事态进展无能为力。这个案件当然要比普通人的复杂得多,不过,有位伟人说得好,“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捂盖子的人也要付出很大代价。最近的“足球之夜”的民意测验很能说明问题,认为曲乐恒的话可信的占近70%,再除去“说不清”的,相信另一方的占比例很小。当然,鉴于这个案件的特殊性,还需要主持公道的侦察部门、司法机关、新闻媒体共同努力。
问:从一些报纸看,有人说你想从这个案子中获得20万元,还有人说你借此敲诈,有这回事吗?
张勇:我十分气愤,说我这话的人也“语无伦次”,有的说是另一位曲乐恒的代理律师(姓李,他也感到这种说法令他气愤);有的说是我通过中介人敲诈,那就请中间人出来作证;有人说是向张玉宁的家属要,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他们。况且律师向对方收钱是这个行业的大忌,是要砸饭碗的,我要那么做也太愚蠢了。
问:张玉宁又入选国家队,你对此有何看法?
张勇:这件事中国足协欠考虑。尽管这件事的刑事案没有裁定,但张玉宁的交通肇事是明显的,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应该出国的。比如泰森被指控后一切比赛停止,荷兰的克鲁伊维特曾涉嫌开车超速撞死一位行人,也是待事件经法院判决才使他重披荷兰队战袍。现在有种很奇怪的说法,说为了中国队冲击世界杯,不要让张玉宁分心,这说明一些人认为穿上国字号球衣就有逾越法律的特权,真让人感到可悲。
问:曲乐恒如果刚刚出事就把情况讲出来不该这么被动吧?
张勇:曲乐恒是个20刚出头的青年,不到10岁就参加少体校,在社会经验上是欠缺的,他从小就依靠组织,出了这么不幸的事只能相信组织。当时俱乐部掩盖“喝酒驾车”,不让讲喝酒的真相,并以否则不给你医治相威胁,曲乐恒总要为今后治病着想。我和曲乐恒接触,感到他是个很讲义气、很善良的男孩子,如果俱乐部真的兑现诺言,如果张玉宁给他一定的关爱,他也就息事宁人了。他今天已经惨到这个地步,已经到了要依靠的组织不按自己的承诺办,肇事者也不管不顾的境况,他只有选择这条路,因为他要治病、生存。他和张玉宁已经无法调和,因为刑事案件是不能调解的。(金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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