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羊有两种,一种沉默,一种会叫。
已故的王小波先生制造了一个现代汉语词典里翻不着的词———“沉默的大多数”,它往往让我想起“沉默羔羊”,带着怜意和恨意。
激情有时与岁月无关,就像老龄化的四川商务通队,还是你心中的旋风,即便有时外力使然——变作了羊,那也是一只会叫的羊。昨天在工体,从第65分钟小王涛罚入那个有争议的点球起,“羊”们就开始“叫”个不停,因为这似乎已经是一场不可能赢的比赛:上半场,徐建业很标准的胸部停球被哨音变为手球;下半时,当朱琪从后面包抄收不住脚扑在“御林军”身上时,他马上看到了义正辞严的一抹黄色……电视直播反复播放了米伦制造点球的慢镜头后,主持人说:“好像徐建业有一个手部动作……”既然高科技的慢镜头都只能得出一个“好像”的结论,我们可以相信:当值主裁若不是“闻”出了点球的味道,便是对禁区内犯规有着天然的、野兽般的直觉。
现在的问题是,结果肯定无法改判(过几天足协一定会告诉你:判罚准确),那么做羊———沉默好还是“叫”好?
想起了李敖,玩竞选的李敖。别的竞选人都知道在大选之前往自己脸上贴金,特立独行的李敖却偏偏要抹“黑”。他在《死猪不怕滚水烫》一文中透露了自己从年轻时代开始的种种绯闻轶事,其肮脏程度远远超过莱温斯基的自白。但是偏偏喜欢李敖的人比讨厌他的要多得多,作古正经的学者们有时也不得不默认他“白话文天下第一”(以示自己有品位?),而李敖做了不少荒唐事,并且坚持“最喜欢的玩具”是“漂亮女生”后,却还是活得让旁人肃然起敬。无他,敢说敢“叫”耳。
李敖是不幸的,连他本人都自诩是“大作家兼大坐牢家”;李敖又是幸运的:其一,他的“叫”声在被扔进垃圾桶多年之后,终有见阳光的机会;其二,他与绿茵场无关,因此不至于“叫也白叫”。
在足球,你选择哪种羔羊?
(华西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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